短視頻戰火升級,抖音、快手搶跑港交所
短視頻賽道最近很熱鬧。
10月22日快手赴港上市的消息讓市場為之一振。緊跟其后,26日有消息爆出字節跳動將拆分抖音業務單獨在香港上市。一天后,又有消息表明快手最快將于下周提交在港上市申請。
搶登資本市場,讓曾經暗自較量的短視頻戰爭擺到了明面上。有外界人士將其解讀為“抖音、快手正在進行一場資本戰爭”。首發之后,無論是抖音還是快手,第一個吃到螃蟹的人,或會被冠以“短視頻第一股”的名號。
截至目前,關于抖音、快手即將上市的消息,兩家公司均沒有給出確定的說法。有業內人士認為,關于上市時間點無需做過多解讀,抖音、快手均已進入良性盈利階段,過冬期能夠融到更多資金,將會有更強的實力去做接下來的布局調整。
搶奪第一股優勢
抖、快搶跑,最令外界關心的,莫過于誰能成為第一家短視頻上市公司。
有分析人士認為,第一股的名號,不見得只是虛名。第三方研究機構透鏡公司研究創始人況玉清對AI財經社解釋,一旦某公司被認定為行業第一股,就很容易形成習慣性標簽,吸引更多資本的關注,并有利于確定行業龍頭地位。
“以后機構和客戶都會不自覺地把它默認為行業龍頭,讓其在業務和資本運作中占盡優勢。”結合此前斗魚、虎牙在直播領域的競賽,況玉清提到,虎牙之所以能在后續反超斗魚,與“第一股”的身份脫不開干系。根據雙方上市后披露的數據,虎牙的營收與利潤要更勝一籌,月活也在今年二季度實現反超。
在此前界面新聞報道中提到,虎牙上市動作更快,是因為背靠上市公司歡聚時代(YY),后者對上市體系上更加熟悉,因此取得了先發優勢。虎牙在2018年登陸紐交所,成為游戲直播第一股。而斗魚得知虎牙準備上市消息時,有些愕然,節奏打亂后,直到2019年7月才登上納斯達克。
前愛奇藝副總裁李文則對“第一股優勢”說法表示不認同。他認為抖音、快手之所以同期選擇上市,其實是各有考量。“抖音因為受到國際抵制,投資者利益受到損害,公司此時上市是給海外投資者一個交代,給他們的利益一個出口。”
李文認為,抖音、快手之間的同質化程度,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兩個平臺用戶屬性重合度較低,即便是頭部的大V也不能輕易移植到另一個平臺上。凡德投資總經理陳尊德也提到,虎牙、斗魚的先例只是少數情況,互聯網領域僅靠第一股就想彎道超車不那么容易。
多位業內人士表示,由于抖音在國際上的問題尚未達成解決方案,比較可行的方式是抖音國內部分單獨拆分上市。根據此前路透社報道,抖音中國業務單獨上市,估值可能會超過1000億美元。有投資人表示,如果兩家上市,自己都會買入,但是抖音有背靠字節跳動的優勢,買入時會配多一點。
抖音、快手,誰能彎道超車?
過去,做gif出身的快手一度是國內最大的短視頻平臺。基于社區調性,快手曾經十分主張粗放式的自我生長過程。而抖音更多的是基于業務運營,其方式也曾千奇百怪。據騰訊科技報道,抖音曾跑去快手拉用戶、搶奪達人,甚至買通快手創作者,在達人身上貼滿抖音logo露出。
2018年,事件開始發生轉折。當年底,抖音日活突破2億,首次超越快手。早期員工在壓力之下,體重直線增長。好在付出迎來了回報,打了勝仗后,抖音早期員工收到超過20月的年終獎,創始團隊骨干任利鋒據傳領到100個月的薪水。
隨即,雙方展開了長達兩年的焦灼競爭,在業內素有“南抖音、北快手”的說法。根據抖音今年8月公布的日活數據,包括抖音火山版在內,日活躍用戶數已超6億。而快手在2月發布的《2019快手內容報告》顯示,日活已突破3億。在廣告收入上,抖音去年廣告營收600-700億元,碾壓快手120-130億的廣告收入。
同時,快手主播生態缺乏多樣性,發展上仍舊一定程度受制于辛巴、散打哥幾大主播家族。但有業內人士表示,辛巴、散打哥這類快手網紅,在原有平臺上已經吃盡了紅利,這時如果移植到其他平臺,試錯成本太大,而且后續未必能得到同樣的流量傾斜。
“任何平臺都不會養一個擁兵自重的人。他能背叛別人,也會背叛你。辛巴、散打不太會離開既有平臺,其他平臺也不會歡迎他們。”一位業內人士指出。
今年疫情期間,電商直播扶搖直上,在這一領域,兩家短視頻平臺也意圖分一杯羹。數據顯示,快手2019年直播電商GMV超千億,僅次于淘寶直播;抖音直播電商GMV尚處于百億規模。但抖音顯然不甘心這一差距,今年以來,抖音簽約了羅永浩,并將其樹立為平臺的標桿;在流量上擁有較強話語權后,抖音推新政策,取消第三方電商平臺鏈接,意在組建自身的電商供應鏈。
但也有報道指出,抖音直播在電商業務上實力有限。有MCN機構指出,粉絲量2000萬的達人,直播間在看人數可能只有1000。轉化率較低,一直是抖音直播面臨的困境。
為了趕超快手,抖音也積極通過工會提高直播業績。據騰訊科技報道,工會為了完成任務,逼迫主播延長工時,甚至不完成任務不許下播。高壓之下,今年以來抖音直播單日營收已經穩定在過億水平,但快手尚在1億上下波動。
在兩家平臺緊鑼密鼓的競爭下,沒有人甘心落后,服務于龐大企業的個人卻在其中付出了熱情、時間和身心健康。
今年跳槽到快手的小羅告訴AI財經社,自己每天要工作到23:00,周末也要加班,不加班就完不成工作。頻繁響起的電話,和周圍一片荒蕪的西二旗,讓他感到有些不習慣。“我在快手的時候,就覺得腦袋銹住了。”小羅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但現在一回公司,就什么都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