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潤入駐難改金種子掉隊:業績連虧四年,何秀俠難以逆天改命
二線白酒企業,正迎來史上最大危機。
酒鬼酒:Q4單季虧損0.06億至0.46億;
舍得酒業:Q4單季虧損2.49億至3.2億;
順鑫農業:Q4虧損額在1.22億元至1.92億元。
還有金種子酒:預計2024年歸母凈利為-2.91億元至2.01億元;由于前三季歸母凈利總額為-1億,Q4單季虧損1.01億至1.91億,虧損繼續。
對于金種子來說,曾經是徽酒“四朵金花”的一員,如今徽酒變為了“三足鼎立”局面,金種子已經掉隊了。十年多的時間,從巔峰時期的全國前十,到現在成為二線白酒企業,令人唏噓。
金種子當前面臨的難題是史無前例的,當前白酒賽道整體蛋糕縮小,二線酒企在茅五汾瀘等頭部擠壓下生存空間越來越小,生存難度越來越大。
而早在2022年初,金種子酒酒引入重要戰略股東——華潤集團附屬企業華潤戰投。交易完成后,華潤戰投持有金種子酒集團49%股權。
從現在來看,華潤的入駐,并沒有解決金種子酒淪為二線白酒的命運。
01
徽酒排名掉隊,庫存上升
安徽是全國可以和四川一較高下的白酒大省,省內有多家知名酒企,包括古井貢酒、迎駕貢酒、口子窖酒和金種子酒4家上市公司,以及宣酒、明光酒、文王貢酒等區域知名酒企。
以2023年數據來看,古井貢酒實現營業收入202.54億元,同比增長21.18%,在徽酒中排名第一。迎駕貢酒營業收入達67.20億元,同比增長22.07%,在全國上市白酒企業中常年位居前十位。口子窖酒營業收入為59.62億元,同比增長16.10%,處于全國上市酒企中游水平,居于第三。
而金種子2023年營業收入僅為14.69億元,顯而易見已經掉出了徽酒第一梯隊。
從凈利潤的角度來看,金種子酒已經連續四年虧損。自2021年起,公司的虧損金額分別達到1.66億元、1.87億元和0.22億元。

為了扭轉虧損局面,金種子酒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2024年4月,公司將其持有的97963.2平方米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以4250.1萬元的價格轉讓給了其控股股東金種子集團;
6月,金種子酒將總價值約為1.6億元的一批辦公用地集中掛牌資產轉讓。
同時除了出售土地,金種子酒還開始剝離藥業業務。
金太陽曾是金種子酒旗下的藥業板塊,負責藥品的生產與銷售,是公司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2023年,金太陽貢獻了4.23億元的收入,占總營收的28%。
2024年4月,金種子酒將其持有的金太陽92%的股權轉讓。剝離后,金太陽在2024年上半年的收入下降至1.03億元,對金種子酒的營收造成了一定壓力。盡管采取了出售土地和資產的措施,但虧損的業績并未得到挽救。
而這種困境,首先是受制于當前白酒的大環境。
2024年白酒行業面臨諸多挑戰,包括庫存積壓、價格倒掛、消費疲軟等,這些因素成為行業發展的障礙。
白酒行業普遍出現了零批倒掛現象。即便是市場表現最為穩健的貴州茅臺,其批價在2024年也出現了持續下跌。其中,茅臺1935的實際零售價格已跌破700元/瓶大關,與官方零售指導價格1188元/瓶相比,跌幅接近50%。該產品在市場上的最高價格曾突破1800元。
不僅是茅臺,五糧液、汾酒、瀘州老窖等品牌旗下也有產品出現降價情況。零批倒掛現象持續超過一年,反映出渠道庫存狀況不容樂觀。
盡管疫情三年間對白酒企業的業績似乎沒有造成顯著沖擊,企業仍保持了不同程度的增長,但這種增長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向經銷商持續壓貨來實現的。
從酒企存貨數據可以看出,2020年之前存貨增長相對平緩,之后則顯著上升。例如,貴州茅臺的存貨從2020年的289億元增長至2023年的464億元,洋河股份從2019年的144億元增長至2023年的190億元。金種子酒的存貨也從10億元增長至15億元。這種做法的弊端隨后逐漸顯現。

到了2024年前三季度,金種子的存貨仍然高達15.07億元,接近營業收入的兩倍。在一線白酒的擠壓下,庫存消化任重而道遠。
02
華潤入駐,2025年50億目標或成泡影
在2022年,金種子酒迎來了華潤戰投的加入。同年7月,何秀俠以及多位來自華潤集團的高級管理人員正式加盟金種子酒,擔任包括總經理在內的多個重要職務。
上任之后的2022年和2023年期間,金種子酒的營業收入分別達到了11.86億元和14.69億元,看起來增速還不錯,但凈利潤缺虧損1.87億元和2206.96萬元,華潤的加盟和華潤系的渠道并沒有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而這時金種子酒的價位還大都維持在100元左右。
這時華潤的第一刀看向了產品。
2023年4月,何秀俠為了轉變金種子酒的產品線,宣布啟動“馥合香”品牌升級計劃,并推出了系列新產品“馥7、9、15、20”,產品價格區間覆提升到188元至888元區間。
同時還淘汰了祥和系列、柔和系類多款低端產品,又推出頭號種子等新產品,產品SKU從上百個精簡至目前的三大系列約10個產品。

到了現在,金種子將白酒產品細分為三個檔次:高端(X>500元/瓶)、中端(100<X≤500元/瓶)、低端(X≤100元/瓶)。
其中,金種子酒的高端酒主要包括醉三秋1507、馥合香馫20;中端酒主要包括馥合香馫15、馥合香馫9、馥合香冠軍、柔和宗師級;低端酒主要包括種子系列。
在推出高端酒之后的2023年前三季度,高端酒卻僅有3169.76萬元的營業收入,中端酒1.45億元的營業收入;低端酒則實現了5.21億元的營業收入。低端酒仍是金種子的核心。
而到了2024年前三季度,金種子酒高端酒的營業收入達到了4776.71萬元,同比增長50.07%,中端酒的營業收入達到了1.72億元,同比增長18.93%;低端酒的營業收入則為4.33億元,同比下降16.78%。

由此可見,盡管金種子酒的中高端酒類收入顯著增長,但這一增長未能抵消低端酒類收入下滑所帶來的損失。
所以金種子的產品變革并沒給公司帶來超預期的結果,這當中問題的核心就是出在了渠道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其實金種子的渠道建設從資金投入上是跟上了的,在2024年前三季度,金種子酒的銷售費用達到了2.07億元,同比增長9.24%。
但從年報預告和三季度業績情況來看,明顯不及預期。
而就2024年業績問題,何秀俠曾解釋稱:白酒主營業務下降的原因包括行業周期調整導致整體銷售未達預期;低端產品“柔和、祥和”的價值鏈優勢下降,而費用考慮未能及時調整,導致終端進貨意愿不足,銷量下降;以及部分市場銷售隊伍在市場微觀運營能力上存在問題,業務聚焦不夠精準。

對此,白酒業內看法是,既然是探索,就意味著并沒有成熟、完整的體系,需要在實踐中積累經驗,而這是一個需要時間去積累的過程。
2021年4月,金種子酒發布了“十四五”戰略規劃,目標是在2025年實現銷售收入50億元。目前看來,金種子酒可能無法實現這些既定目標。
鑒于當前形勢,何秀俠不再提及馥合香銷售額,這可能是因為目標難以達成。
03
結語
華潤出手也沒有解決這一問題,可見白酒當前已經進入存量競爭的時代。
那以金種子為典型的二線酒企在未來的發展策略應如何抉擇?
從產品上看,高端市場進階之路充滿挑戰。但白酒行業并非快速見效的領域,特別是對于中高端品牌而言,無法僅憑營銷策略在短時間內取得顯著成效。
若持續固守中低端市場,則面臨日益激烈的競爭。過去十年間,光瓶酒市場增長迅速,規模已擴大三倍有余,預計到2024年將突破1500億元大關。
然而,眾多品牌對這一市場虎視眈眈,例如山西汾酒的玻汾、洋河藍優、綠西鳳等,其中玻汾的年復合增長率約為15%,預計到2025年收入將突破百億元。
對于二線酒企而言,堅守并鞏固其核心市場或許是生存的關鍵。
以金種子酒為例,其在安徽省外的市場知名度有限,拓展難度較大。盡管在省內市場仍面臨諸多競爭,但憑借主場優勢,金種子酒在合肥大區的合作煙酒店入庫及開瓶數同比增長超過四倍,阜陽大區的合作煙酒店入庫同比增長近六倍,這一成績得益于其在本土市場的深耕。
所以,在白酒行業處于調整期時,對于金種子而言,探索高端和打出去固然重要,但還是要建立在穩固住基本盤的基礎之上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