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董事長翟晨曦疑似失聯,新華基金 300 億規模蒸發后,路在何方?
據財新報道,天風證券原常務副總裁翟晨曦被帶走協助調查。公開信息顯示,翟晨曦曾在國家開發銀行、天風證券、新華基金等機構擔任要職。
作為一位在固收圈擁有深厚口碑的人物突然離開公眾視野,引人關注,而這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確實在新華基金留下了清晰、可量化且難以復制的印跡。
01
“債券女王”離開舞臺,從坊間傳聞到高位退潮
圖片來源:晨曦的思想圈公眾號截圖
翟晨曦不是那種等風來的金融人。別人等機會敲門,她直接把門推開,還能帶著機構一起往上爬。
她的起點并不顯赫,不是名校出身,不是金融世家。湖南郴州走出的湘妹子,1997年考入中南大學商學院,本科專業是技術經濟。這個方向,距離資本市場主戰場還隔著十萬八千里。但她沒有繞開,而是從一開始就選擇“迎難而上”,她幾乎包攬了校內所有學生能拿到的獎項,年年專業第一,自主研究金融課題、參與國家項目、翻譯英文專業文獻。那時的她已經在訓練自己的系統搭建能力。只是彼時,還未有人知曉她會將這套能力,運用在真實金融市場。
金融學碩士畢業后,翟晨曦沒有直接進入券商或基金公司,而是去了國家開發銀行。她在國開行十年,但不是做“安穩活”的那類人。她所在的資產證券化工作組,是中國首批探索ABS的核心機構。之后,她調入交易中心,開始建立一整套宏觀情緒研判、政策解讀、市場判斷的交易決策體系。
2012年歐債危機,市場風聲鶴唳。她的交易團隊卻實現人均凈盈利1.5億元。她并不滿足于此。一邊做交易,一邊考CFA,考完CFA再去讀博士、博士后,還兼職在經濟研究機構參與課題研究。
2014年,翟晨曦離開了國開行,跳槽到彼時仍屬中型券商的天風證券。當時的天風證券,正處在擴張關鍵期,需要能打通銀行與券商端的“實干派”。而她正是那種能從交易桌走向管理層的人。
她出任固定收益部總經理,第一年讓天風債券業務從發5個億的債靠求人,變成發幾十億不眨眼。第二年,她升任公司副總裁,分管固收、國際業務,并協助推動天風研究所躋身行業前五。
翟晨曦在天風七年,帶來的,不只是業務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她替中型機構設計了上升的“通道”,先用固收產品打開市場,再引入大戶與銀行委外合作,用交易能力獲取聲譽,反過來再爭取更多資源;然后從結構上撬動研究、投資、投行、固收協同,最后通過并購、業務遷移和組織連接,實現局部體量突破。
2020年,新華基金遞出了董事長位置的邀請。那一刻,屬于翟晨曦的新華基金“時光”,才真正開始。她將那套打通資源、快速上行的能力輸入進來,試圖為這家老牌公募再造增長引擎。但當這場高度依賴個人能力的實踐還未完成,主導者卻突然離開。外界的傳聞終究沒有停在傳聞,她從高位退場,留下一段未完的故事。
02
管理總規模一度沖高至868億元,權益產品難起量
翟晨曦加入后,2020年底,新華基金管理總規模約為540億元。到2022年,一度沖高至868億元。其中增長最快的是貨幣基金與中短債類固收產品,占據了規模增長的絕對主力。
翟晨曦的打法,概括起來,大致是將熟人圈建好,將流動性產品鋪出去,將機構配置資金留下來。她擅長搭建資金、產品、評價、收益的正循環,熟知固收類產品如何快速獲得業績評分、如何配合大行做定制化服務,以及如何通過短期表現吸引平臺推薦。
她也善于資源置換。公開資料顯示,任職期間,她親自搭橋,為新華基金在銀行、券商、保險、資管機構之間建立合作渠道。她的上升周期與新華基金的增長軌跡基本同步。2021年,她正式擔任新華基金董事長,彼時她身兼天風證券常務副總裁、恒泰證券聯席總裁、新華基金董事長三職,幾乎將整個“天風系”的資源盤握于手中。其個人影響力也達到頂峰,在當年天風證券年報中,她以999.32萬元的年薪位列全集團高管之首。
但她的布局并不只是快,她也試圖補上新華基金長期缺位的短板。她推進了較為市場化的考核機制、引入多名在券商、保險資管中歷練的中生代經理,也試圖在投研側推動產品線梳理。
她試圖打造的是,是一個固收、權益雙擎驅動的新華基金。然而,新華基金的權益業務并未在當時如愿補上,2021年至2022年,權益類基金產品增長緩慢,權益產品表現難以在市場中脫穎而出。
更大的問題是,2022年下半年,固收市場出現劇烈調整。債券收益率大幅波動,短債產品凈值承壓,新華基金依賴固收的規模首次呈現出缺乏可持續性的一面。
緊接著,天風證券大股東當代集團爆發債務危機,引發后續股權變動。湖北宏泰集團入主天風系,天風開始陸續剝離恒泰證券與新華基金的股權。
2023年初,翟晨曦也正式卸任新華基金董事長。她帶著“債券女王”的光環而來,為新華基金設計了一條急速上揚的通道,最終也在這條通道因內外部壓力而扭曲時,轉身離開。一個循環,就此閉合。
03
疑似失聯傳聞背后:“后翟晨曦時代”的出路何在?
2025年11月開始,關于翟晨曦“失聯”的消息逐漸在金融圈內外傳播開來。一開始只是公眾號和視頻號的“斷更”,隨后是財新等媒體的報道。根據財新獨家報道,天風證券原常務副總裁翟晨曦被帶走協助調查,“起因指向2025年2月被查的天風證券原董事長余磊及相關案件。”
在金融行業,“失聯”并不只是個人隱身,更可能是一家機構“靈魂人物”的突然消失。尤其對新華基金來說,“翟晨曦”三個字,不只是一位董事長的名字,更是一段機構高光期的標簽,是一套打法策略組合拳的代名詞。
這位在債券市場成名、市場前線的“鐵娘子”,在新華基金任職的三年里,為這家老牌公募注入了極強的組織力與執行力。從400多億規模快速推升至超800億元,那是一套以固收為底、債基為推力、貨幣基金為抓手、輔以機構委外合作的增長模型。它短期高效、波動可控,適合在資源尚足時迅速跑出份額。
但問題在于,一旦她退出,其所搭建的系統模型還能否自動運行?離任后,新華基金的表現又給出了怎樣的答案?
公開信息顯示,截至2025年三季度末,新華基金管理總規模回落至541.94億元,較巔峰時期下滑超過300億元。其權益類產品規模僅68億元,仍處于行業尾部。更值得注意的是,其固收產品中超過六成集中于單一基金經理李潔之下,規模合計超330億元,接近全公司總盤子的61%。
另一方面,公開資料指出,新華基金的ETF業務也遭遇波折。2025年3月成立的新華中證A50ETF,在短短84天內觸發清盤預警線,規模從2.59億元縮水至不足5000萬元。這不只是市場首只面臨清盤的中證A50ETF,更是新華基金在管理轉型上的一次挫折。該產品持有人中個人投資者占比超90%,短期贖回集中,管理方對流動性和波動控制的反應,演變成一場“快速退場”。
這些問題并非孤立事件,而更像是“后翟晨曦時代”上揚困境的顯現。翟晨曦曾是新華基金的轉型與沖高的核心人物,是將券商資源、公募平臺、私募機制揉合在一起的關鍵角色。而如今,新華基金新的增長路徑,到底是繼續發力固收,圍繞存量資源求穩?還是借道ETF賽道與頭部基金公司競爭?又或者,從中小主題基金切入,打造差異化權益產品?這些問題目前尚無答案,而這不僅是新華基金一家的困惑,也是許多在激烈競爭中失去方向的中小基金公司共同面對的考題。
回到翟晨曦失聯的傳聞本身,至于她為何失聯,目前尚無確切官方通報。2024年后,她以個人名義在私募平臺低調備案,從金融圈聚光燈下逐漸淡出。
至此,新華基金脫離翟晨曦在職時鋪就的軌道,卻尚未駛入一條新路。一個時代的終點,已經劃上句號;新的方向,還沒有明確的箭頭指向。而留下的問題,既是“后翟晨曦時代”新華基金需要解答的增長之問,也為行業中所有依賴“關鍵人物”驅動的機構,提供了一面審視自身發展質量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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