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恐懼時它貪婪,黑石如何成為全球資本之王?
作為全球最知名的另類投資公司,黑石集團(Blackstone Group)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為至今市值近千億美元、業務豐富多元的另類投資機構,其獨特的商業模式和卓越的資產管理能力,成為了無數投資從業者心中的燈塔。
那么,黑石集團究竟是如何崛起的?又為何猶如金融浪潮中的弄潮兒,總能在波濤洶涌中找到前行的方向?
今天,就讓我們深入剖析,揭開這個金融巨頭的神秘面紗。
1
華爾街“忘年交”的創業之路
1985年,紐約曼哈頓一間不足30平方米的辦公室里,兩位雷曼兄弟前高管——彼得·彼得森(Peter Peterson)與史蒂夫·施瓦茨曼(Stephen Schwarzman),正為一家新公司的名字爭論不休。
彼得森比施瓦茨曼年長了21歲,入職雷曼兄弟之前是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松的商務部部長,擁有強大的商界及政界的關系網絡。

相比經驗老到的彼得森,施瓦茨曼只是初出茅廬的哈佛商學院畢業生,但因為彼此欣賞,倆人成了“忘年交”。
在雷曼兄弟公司,彼得森和施瓦茨曼曾是并肩作戰的伙伴。然而,雷曼兄弟內部早期的“背刺”文化卻讓這段合作充滿了波折。
當時,以交易部負責人劉易斯·格魯克斯曼為首的一伙人發起了“逼宮大戰”,公司人心惶惶,彼得森也被迫離開公司。
盡管施瓦茨曼曾鼓勵彼得森反擊,但他最終選擇顧全大局,黯然離職,而施瓦茨曼卻被新東家“束縛”,留任一年之后才能離開。
這段經歷讓施瓦茨曼深刻體會到華爾街的殘酷,也讓他更加渴望自由,決定接受選擇創業的彼得森遞過來的“橄欖枝”。
從創業角度來說,倆人性格其實十分互補,彼得森擁有廣泛的商業和政治人脈,性格寬容大度,善于凝聚團隊;而施瓦茨曼則果斷堅定,執行力強,而且都具有專業的技能和聲譽,是再合適不過的商業搭檔。
1985年,倆人分別拿出20萬美元準備成立一家公司,專門從事并購業務。
彼時,華爾街流行直接用創始人名字來為新公司命名,可他們覺得這樣的方式太“俗氣”,決定要隱晦地將自己融入到新公司之中,便將其姓氏中的“黑色”(Schwarz)與希臘語“石頭”(Petrus)結合,從而誕生了“黑石”(Blackstone)。
公司起步時條件十分簡陋,不大的辦公室被兩張辦公桌和一張二手會議桌塞滿,員工只有彼得森的秘書。
當時金融并購行業,財大氣粗的收購方往往對其收購的資產采取強硬控制措施,招致被收購方反感。而黑石卻采取了開放式策略和甘愿久居合作者之下的態度,從而贏得了客戶信任。
在彼得森和施瓦茨曼看來,將雙方利益深度綁定,彼此目標一致,才能讓黑石在競爭中更具優勢,這也被視為黑石未來投資戰略的圭臬。
正是始終堅持共享資源、共擔風險的戰略原則,黑石才得以日后無論是在項目爭奪,還是投后管理,都能憑借伙伴的力量,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穩固其在全球資本領域的地位。
2
從私募股權到多元化布局
公司創業時,正值華爾街泡沫鼎盛的80年代,黑石敏銳察覺到危機背后的投資機會,選擇“困境資產收購”方式切入市場。
簡單說,就是黑石通過“杠桿收購”被市場低估的資產,重新注入運營資源后實現其價值重塑,再以數倍溢價退出。
起初,黑石的目光投向的是房地產領域,他們以拿著為數不多的資金,通過設立酒店特許經營公司,順利處置了一系列不良資產,積累了寶貴的不動產投資經驗,也擴大了自身在投資領域的影響力。
一系列成功的“杠桿收購”讓初創時期的黑石嘗到了“甜頭”,也激發起更大的野心。

1989年,黑石以1340萬美元收購美國鋼鐵公司運輸部門,憑借精準的運營和市場判斷,兩年后退出時獲利近48倍,年化回報率高達130%。
這場漂亮的戰役,不僅讓黑石堅定了在私募股權領域持續深耕的信心,同時還利用不斷擴大的影響力,將業務觸角延伸至另類投資領域。
所謂另類投資(Alternative Investment)是國際金融市場的重要力量,是股票和債券等投資工具以外的非主流投資工具的總稱,通常包括房地產基金、證券化資產、對沖基金、私募股權基金、大宗商品、藝術品等。
事實上,以黑石為代表的國際著名另類投資機構多成立于20世紀晚期,經歷過多次經濟、金融危機的洗禮后,才逐步發展成為向有需求的企業提供多元化金融服務的投資機構。
1991年,黑石通過收購Henry Silverman領導的一系列酒店業務,正式開創了長達十年的“低買高賣+杠桿放大+主動管理”的經典投資模式。這種模式被不斷復制和優化,不僅成為黑石的核心競爭力之一,也被華爾街諸多另類投資機構爭相效仿。
進入21世紀,互聯網泡沫破裂引發股票市場持續低迷。黑石敏銳地察覺到市場風向的轉變,果斷將戰略布局轉向債務市場,尋找新的增長點。
2000年10月,黑石從Teachers Insurance and Annuity Association手中收購了世界貿易中心七號大樓(7 World Trade Center)的抵押貸款,成功切入債務市場并迅速站穩腳跟。
此后,黑石又在2002年通過參與阿德爾菲亞通信公司(Adelphia Communications Corporation)和查特爾通信(CharterCommunications)的債務重組項目,收獲了可觀的收益,進一步鞏固了其在債務市場的地位。
與此同時,黑石不斷拓展業務邊界,繼續探索多元化的投資策略。2006年,黑石正式推出多空股票對沖基金業務Kailix Advisors,不僅在對沖基金領域站穩腳跟,手中掌管的資產規模也達到了800多億美元。
當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上市便成為多數創始人共同的夢想,黑石也是如此。
2006年,時任花旗投資銀行負責人邁克爾向施瓦茨曼拋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讓黑石去資本市場募資,成為第一個可以募集到永久性資本的基金管理人。
這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提議,而且也正中施瓦茨曼下懷,可他知道黑石上市最大的阻力卻是老搭檔彼得森。
彼得森在黑石集團中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雖然那時已經退居二線,忙著撰寫書籍以及各種喜歡的事情,可他還是對上市竭力反對,擔心公司上市后會有種種限制。
不過,在施瓦茨曼的苦苦勸說下,特別是他拿出與高管團隊早已準備好的上市規劃與方案,最終讓彼得森勉強接受了上市提議。
2007年6月21日,黑石成功通過IPO上市,募集到41.3億美元,成為2007年美股第五大IPO(次于Visa、AT&T等)。
黑石上市后,彼得森也無心留任,選擇拿錢走人。當年那筆20萬美元的投資,他最終獲得了高達19億美元的投資收益。
就在黑石上市后,發展勢頭越來越順利時,市場上卻冒出一位“黑兄弟”與其同臺競爭。
3
黑石與貝萊德,從“一家人”到相互競合
很多人時常因黑石集團與貝萊德極為近似的英文名,將黑石(Black Stone)和貝萊德(Black Rock)搞混。
事實上,兩家公司確實沾親帶故,而且還曾是“一家人”。
1988年,年輕的拉里·芬克懷揣固定收益投資計劃,走進了施瓦茨曼和彼得森的辦公室大門。
芬克曾是第一波士頓銀行First Boston的明星交易員,因設計抵押貸款支持證券而聲名鵲起,卻也因1986年一次1億美元的虧損交易黯然離職。失業兩年的芬克帶著固定收益資產管理計劃自行創業。
施瓦茨曼和彼得森很欣賞芬克的創業計劃,也似乎從其身上看到了他們當年創業時的影子,決定各自出資250萬美元,成立“黑石金融管理公司”。
這家專注于固定收益投資的子公司,宛如一顆被精心埋下的種子,在肥沃的金融土壤中茁壯成長,短短六年,貝萊德的資產管理規模便飆升至200億美元,令人矚目。
然而,隨著公司不斷壯大,彼此股權分配與發展理念的分歧如暗流涌動,逐漸浮出水面。
芬克著眼于長遠發展,主張擴大員工激勵,期望以此吸引和留住更多優秀人才,為公司注入源源不斷的活力;而施瓦茨曼則更傾向于堅守控制權,保障公司按既定戰略前行,雙方就此各執一詞,矛盾日益尖銳。
最終在1994年,黑石以2.4億美元將子公司售予PNC金融服務集團,后者也終于從“老東家”獨立出來,成為全球資管市場赫赫有名的“貝萊德”(BlackRock)。

這場分離,雖然被施瓦茨曼視作“一生最大的錯誤”,但也由此開啟了兩家公司各自獨立發展,又互相競爭的新篇章。
分家后的貝萊德,宛如掙脫束縛的雄鷹,在資本市場中展翅高飛,迅猛崛起。
憑借對市場趨勢的精準洞察與先進技術的深度運用,貝萊德也一躍成為全球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之一。
其研發的“阿拉丁”風險管理系統,猶如金融領域的智慧中樞,每日高效處理海量市場數據,連美聯儲都對其青睞有加,將其納入金融基礎設施范疇。
近年來,貝萊德大力推行被動投資策略,積極倡導ESG(環境、社會和治理)理念,憑借這些創新舉措,吸引了全球大量機構投資者紛至沓來,在全球金融市場中穩穩占據重要地位。
從商業模式來看,貝萊德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其多元化的投資組合。它通過管理大量的資產,包括股票、債券、房地產等多種投資品種,實現了風險的分散和回報的穩定。這種多元化的投資策略不僅降低了單一資產的風險,還為投資者提供了更多元化的收益來源。
反觀黑石,卻始終堅守主動管理模式,堅守“低買高賣+杠桿放大+主動管理”的商業模式,不喜歡激進投資,每個項目平均持有期5-7年,遠長于傳統對沖基金,持續在另類投資與高杠桿收購領域深耕細作,表現十分穩健。
此外,雙方的差異還表現在各自的投資理念上,貝萊德信奉“市場有效假說”,而黑石則篤信“市場總有定價錯誤”。
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觀,也帶來了彼此不同的收費模式:黑石私募基金采取“2%管理費+20%業績提成”模式,體現私募行業“高風險高回報”的特色;反觀貝萊德主打的ETF產品,其0.03%-0.2%的極致低費率,主要是靠“薄利多銷”來獲取利潤。
時至今日,貝萊德早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成為全球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之一,其管理的資產規模已超10萬億美元,而黑石只有大約1萬億美元,相差懸殊。
不過,黑石在另類投資領域依然占據重要地位,雙方的競爭也已逐漸超越商業范疇,上升至大國資本較量層面,并直接影響到國際地緣政治。
而黑石與貝萊德長期的明爭暗斗,最重要的焦點就是中國市場。
4
蘇世民與黑石:中國情結與戰略布局
對于中國人來說,黑石創始人史蒂夫·施瓦茨曼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是“蘇世民”,而且算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之所以有這樣一個中文名字,據說源于他濃厚的中國情結。在其自傳《蘇世民:我的經驗與教訓》中,他曾直言“世界的未來,在中國”。
2013年,蘇世民以個人名義向清華大學捐贈1億美元(約合7億人民幣)設立獎學金項目,資助全球學生攻讀清華一年制碩士,并計劃將基金總額擴充至4.5億美元,創立了“清華大學蘇世民書院”。
蘇世民書院匯聚全球頂尖顧問、學術團隊與師資,生源面向世界卻極為嚴苛:每年僅招收200名學生,錄取難度遠超哈佛等常春藤名校,申請者不僅需畢業于頂尖高校,還必須獲得知名人士推薦信,方能通過嚴格審核。
通過這一深度的文化交流舉措,蘇世民不僅加深了與中國的聯系,也為自己在中國贏得了廣泛的聲譽,“蘇世民”這個名字逐漸被更多中國人知曉。
在全球金融機構中,蘇世民也是對中國表示友好的投資者之一。

盡管中美關系近年來面臨諸多挑戰,但在很多公開場合,蘇世民都公開表示:“中國不是風險,而是必須參與的機會?!背浞煮w現了一位卓越戰略家的長遠眼光。
因為創始人對中國的關注,黑石在2007年左右便開始積極布局中國市場,先后在香港、北京和上海設立辦公室,開啟了在中國多元投資之路。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當其他投資機構還在猶豫不決時,黑石卻果斷出手,以10億元收購上海Channel1購物中心,成為其在中國內地最早的地產收購案。
據不完全統計,黑石隨后十年間在華投資總額超過500億元,投資范圍囊括了物流地產、寫字樓、購物中心以及綜合體。
此外,隨著中國經濟結構的調整與升級,黑石還將目光投向國內綠色能源、新經濟等領域,精準布局,期望分享科技成長紅利。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中美關系因為關稅等問題變得更加緊張,可根據黑石公布的信息顯示,其依然計劃未來五年向中國數據中心、清潔能源等領域投入至少150億美元,以獲取更多利潤。
對于中國來說,黑石在中國的一系列投資,隨著中國經濟實力增強賺取到了豐厚的利潤,而在此過程中,黑石也將豐富的全球投資經驗與先進的管理理念帶到了中國,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相關行業的整體運營水平,雙方可以說是共贏。
5
押注AI數字基建:黑石的未來之戰
人工智能(AI)技術的飛速發展,如今早已成為影響諸多產業革命的重要催化劑。
黑石集團也敏銳地捕捉到這一趨勢,迅速調整戰略,很早便將目光聚焦于AI基礎設施領域,提出了2萬億美元數字基建計劃。正如黑石全球聯席首席投資官Ken Caplan所言:“數據是新時代的石油,而我們要做輸油管道的擁有者?!?
這句話不僅揭示了黑石的戰略轉型方向,也表明了其從傳統投資巨頭向“AI基礎設施供應商”的巨大轉變。
近五年間,黑石在AI基礎設施領域動作頻頻,先后斥資700億美元收購了QTS、AirTrunk等數據中心運營商。這些收購項目不僅為黑石帶來了現有的成熟業務和客戶資源,還為其儲備了大量寶貴的土地資源。
從投資邏輯來看,黑石不僅抓住了AI時代的發展脈絡,還圍繞自己擅長的多元化投資,開始全產業鏈布局。
在大力布局數據中心的同時,黑石正積極投資風能、太陽能和智能電網領域,計劃打造一個“綠色數據中心閉環”。以黑石投資的Invenergy公司為例,該公司已在北美成功建設了4100英里的輸電線路,為數據中心提供清潔、可持續的能源,有力地支持了數據中心的高效運行。
這種“AI+能源”的雙重押注模式,讓黑石在數字革命與能源轉型的兩大浪潮中找到了獨特的發展路徑,使其成為少數能夠同時從這兩大變革中獲益的資本巨頭。
尤為難得的是,面對復雜多變的市場環境,黑石也展現出驚人的定力與魄力。2025年初,英偉達算力芯片短缺,股價遭遇劇烈震蕩,市場陷入一片恐慌。然而,黑石卻反其道而行之,加速收購亞太地區的數據中心資產。
面對AI發展帶來的全球巨變,黑石在AI基礎設施領域的投資規劃也越發清晰。
其官網的發展規劃顯示:黑石計劃利用已儲備的土地資源,加大在全球范圍內的建設力度,尤其是在新興市場和數據需求旺盛的地區,核心目標是打造一系列超大規模、高效能且綠色環保的數據中心,以滿足不斷增長的AI算力需求。
在數據中心建設方面,黑石持續加大對可再生能源的投入,進一步擴大風能和太陽能發電項目的規模。同時,通過智能電網技術的應用與升級,提升能源輸送和分配的效率,確保數據中心的能源供應穩定且清潔。
此外,黑石也在積極探索能源存儲技術的投資機會,如先進的電池儲能系統,以應對可再生能源間歇性的問題,保障數據中心能源供應的連續性,逐步構建一個覆蓋全球的數據中心與能源協同發展的投資網絡。
可以看出,全球數字化轉型加速的背景下,黑石通過提前布局AI基礎設施,不僅鞏固了其在全球投資領域的領先地位,還為未來的持續增長奠定了堅實基礎,也是其重塑全球資本市場的關鍵之舉。
如今,黑石的每一次投資決策,不僅影響著資本的流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塑造著全球經濟的未來,更是對地緣政治的深刻影響。
正如施瓦茨曼所言:“真正的資本之王,永遠在別人恐懼時貪婪?!边@不僅是黑石的投資哲學,也是其在全球經濟格局中的一種生存策略。
因此,當龐大的資本權力逐漸超越國界,尤其是跨國資本掌控關鍵設施、壟斷技術資源的趨勢越演越烈的背景下,所有國家都必須保持高度警惕。
各國若不立刻拿起監管的盾牌、鍛造自主的利劍,未來或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數字疆土被蠶食,在這場重塑世界秩序的博弈中淪為看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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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還將收購Autolus價值1億美元的美國存托股票(ADS),從而持有該公司相當大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