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搶”董宇輝

“遠赴長白驚鴻宴，一睹瑤池盛世顏。”

誰也沒想到，關于這段絕美“小作文”創作者是誰的問題不斷發酵，并引發了一場圍繞董宇輝、粉絲、東方甄選三方持續數日的爭論。

洶涌的輿情直接反映到了東方甄選直播間的粉絲數量上。

大批量粉絲逃離東方甄選賬號，與此同時，董宇輝的粉絲快速增加。12月9日，東方甄選抖音號粉絲仍有3116萬人，截至發稿時，東方甄選粉絲跌至2857萬，董宇輝粉絲數量增加至1809萬。

12月16日，@東方甄選 在抖音賬號發布人事任免通知：經東方甄選董事會決定：董事長俞敏洪兼任東方甄選CEO職務，免去：孫東旭的東方甄選執行董事、CEO職務，即日生效。

隨著孫東旭被免職，本次風波迎來了短暫落點，東方甄選最終迎來“二選一”大結局，俞敏洪的這一決策，意味著董宇輝或將繼續在新東方擔任要職。

不過，據最新披露的消息，多家巨頭想接洽董宇輝，羅永浩甚至公開喊話：沒必要再浪費生命打工！”

多方“爭搶”董宇輝

董宇輝的去向，依然是外界最為關注的話題。

為了挽留董宇輝，12月16日，俞敏洪“壯士斷腕”般把CEO免職，給這場風波定調；隨后，俞敏洪通過東方甄選直播間發致歉信稱：近階段來，由于網絡輿情問題，東方甄選直播間用不恰當的方式，屏蔽拉黑了一些提意見和建議的網友朋友，這是極其不恰當的做法。我已經對于這一錯誤提出了嚴厲的批評，并就此事向廣大網友進行道歉!被拉黑的網友朋友已經被全部解除，歡迎你們繼續對東方甄選的發展提出建設建議。

即便“棄帥保車”，但董宇輝是否會真的再次回到東方甄選，仍未塵埃落定。

早在12月13日，一名為“陜西文旅”的抖音賬號發布一條關于董宇輝的視頻，并配以文字“如果外面真的不開心還是回來吧”。關于此事，陜西文旅廳及時辟謠稱，會尊重董宇輝的個人意愿及選擇，但從未有過“喊話”等舉動。

隨著“小作文”事件持續發酵，董宇輝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橄欖枝。

“萬能的朋友圈里如果有人認識董宇輝老師，請幫我傳個話，無論如何，多謝。”

12月15日，羅永浩發文喊話董宇輝，稱愿意支持其創業，并表示董宇輝沒必要浪費生命打工：“如果董宇輝老師本人想創業，我很愿意跟一些做投資和做企業的朋友們攢一個局，支持他順利創業。”

在當日的直播中，有觀眾在彈幕評論，董宇輝從東方甄選離職可能要付高額違約金，對此，羅永浩直言，“會有相當多人愿意給他出違約金”。

此外羅永浩還爆料，他曾問過一圈，有不少人表示“出5億違約金也愿意掏錢”。羅永浩表示，有不少人想讓他牽線，他通過老同事也能聯系上董宇輝，但他不想給“挖人”的牽線，只想給找董宇輝創業的人牽線。

躍躍欲試“拉攏”董宇輝的，不止羅永浩。

當日晚間，一張網絡流傳的截圖顯示，劉強東的人力副總裁已拿著劉強東的親筆簽名前往陜西招募董宇輝，并且談得很順利，去京東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京東方面對此事件暫無回應。而針對該傳聞，董宇輝獨家回應新華網財經表示：“不屬實，目前沒有接觸任何公司”。

頗具趣味性的是，“小作文”事件發酵的過程中，大量為董宇輝鳴不平的粉絲“倒戈”，涌入東方甄選競爭對手高途佳品抖音直播間。

那么，作為競品的高途佳品，會“挖”董宇輝嗎？

高途創始人陳向東12日在直播間中回應：“董宇輝不是用來挖的，董宇輝是用來愛的”。他表示，高途珍惜每一位人才。

15日晚，高途CEO陳向東微博發文再表示，并不會去挖董宇輝。陳向東稱，自己在新東方工作了14年多，對新東方非常有感情，對俞敏洪老師也亦師亦友那么多年，想挖董宇輝“不是人該做的事情”。

也有人更為直接的表達了“爭奪”董宇輝的決心。

12月16日，網易有道戰略顧問馬力在知群公開宣布要挖角董宇輝，并且表示只要董宇輝加入網易有道，將會成為上市公司的聯席CEO，直接做高管。

他表示：“作為網易有道的戰略顧問，我和網易有道正式決定挖人。董宇輝老師只要來了就是上市公司的聯席CEO，直接做高管。對于一家公司來說，價值觀出了問題，很難救了。”

董宇輝會不會離開

作為事件中心人物，董宇輝在12月13日凌晨千字回應“小作文”風波，董宇輝表示，“不是公司的本意，也不是粉絲的本意，不想喧賓奪主，不愿過多回應。”

此前，董宇輝社交平臺的個人簽名為“曾經是老師，現在是售貨員”，而現在改成“勿意，勿必，勿固，勿我”。

這段話出自《論語子罕》，表達了董宇輝經此事之后的態度，意為不憑空臆測，不武斷絕對，不固執拘泥，不自以為是。

事實上，從董宇輝嶄露頭角的那一刻起，就有人不斷預言他會離開東方甄選，有可能跳槽或者自立門戶。

不過董宇輝似乎從來沒有公開表露過離開的心思，相反，他曾多次提到，只要助農平臺需要，他就不會離開。

早在今年年初，董宇輝休假12天沒有開播的時候，大家就猜測他是不是離職了。

關于離職傳聞，董宇輝表示：自己現在很好，沒有離職，與老俞和小孫并沒有任何矛盾，他們都很好，女婿也很好，大家不要擔心，女婿有錢。

對于粉絲所關心的“矛盾”和待遇問題，董宇輝曾做出回應：“現在給我的薪酬我覺得非常高了，而且在集團內是一個高管級別的待遇了。”“從走紅到現在才七八個月，我對于現在工資已經非常知足了，這工資已經完全超出我的預期。”

董宇輝稱，直播間很多朋友都擔心他會不會被虧待了，現金收入少等問題，他坦言自己收入真的沒少，而且自己要是真想掙錢也不難。

他曾經在直播的時表示：“我要真想掙錢呢也不難，我前一段時間還收到了一個人給我發的，如果我愿意的話，我發一條視頻他給我1000萬呢。我到現在沒有接受他的這個，但我是覺得這沒有必要，咱又不是干兩三天就不干了，要想掙錢早就掙了，早就財富自由了。”

此外，關于俞敏洪是否兌現此前在直播中說到給董宇輝發一股的承諾，董宇輝也表示，“發了，而且不止一股，還挺多的。”

東方甄選面臨新的抉擇

一年前，董宇輝開創了“知識帶貨”，在一定程度上賦予了帶貨主播這個職業更加豐富的精神價值，成為頭部主播一年多以來，董宇輝與東方甄選高度綁定，是東方甄選成就了董宇輝，還是董宇輝托起了東方甄選，沒人能說的清楚。

事實上，董宇輝粉絲們發動的“守護董宇輝”的保衛行動也不止一次了。

今年9月，有粉絲發現，抖音上突然出現了2000多個以董宇輝為頭像和名字的帶貨賬號，并且還掛著小黃車賣貨。

董宇輝在直播中回復，自己并未收到公司的授權通知，還提醒大家不要上當。

然而，這些賬號聲稱自己已經拿到了東方甄選和董宇輝的雙重授權，可以合法使用他的視頻切片來帶貨，這引起了董宇輝粉絲的強烈抗議，他們指責東方甄選分散董宇輝的流量，聲稱要保護董老師的個人IP。

董宇輝已經是新東方“東方甄選”的標簽，新東方要想“去輝化”顯然有些難。

不僅僅是東方甄選，眼下，頭部直播機構都急于克服“大主播依賴癥”，李佳琦、薇婭等先例已經證明，一旦出現市場不可控風險，就會產生平臺與頭部主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

從行業視角來看，對于目前的直播電商而言，明星主播依賴癥依然是難以逃脫的困境。

包括美腕也持續在“去李佳琦化”，交個朋友也希望擺脫羅永浩IP的桎梏，“嘗試著弱化個人強IP的影響“已是必然趨勢，而此次小作文風波勢必會加大這種趨勢。

對于東方甄選能否“去董宇輝化”，經濟學家盤和林表示，可能還需五到十年的時間，東方甄選才可以擺脫董宇輝單一IP的窘境。

“這里的核心有幾點：其一、電商的競爭優勢都是需要時間和金錢來堆出來，其二、電商是馬太效應，你失去了一個頭部IP，你的馬太效應就逆轉了。其三、IP火爆有隨機性，而現階段東方甄選沒有更強的IP。”

去“董宇輝化”是東方甄選的一個選擇，抉擇董宇輝的“去”與“留”，就是在抉擇東方甄選未來的命運。在如今激烈的電商競爭環境中，這個選擇對與不對，還需要交給時間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