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資本官宣13億新基金,LP:這是一家憑本事掙carry的機構
埋頭投了五年之后,千乘資本近日官宣了規模達13億元的二期基金。
這只基金,讓成立五年的千乘資本再上了一個臺階。不僅基金規模與一期相比翻了整整一倍,并且LP結構也得到了進一步優化。
基金近半的出資來自老LP,一期基金的LP中金啟元和元禾辰坤均選擇繼續加倍加倉。另外千乘還引進了廣州金控、廈門建發、中新集團、海寧半導體產業基金等新的機構LP,讓二期基金的機構化率提升至85%。其余的出資中,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千乘資本自有資金。
熊偉在2016年辭去達晨財智合伙人,單槍匹馬創立了千乘資本。目前千乘的一期基金已經結束投資期,投資了30余個項目。其中,3個項目已IPO發行,還有2個項目已申報科創板IPO。未來2年,預計將有超過10個項目陸續申報IPO項目。在數量之外還有質量,千乘資本敢于對高回報的項目下重注,一期基金中有5個以上項目有望達成“本壘打”。千乘定義的“本壘打”,是指單個項目要收回整只基金的錢。
熊偉向投中網表示,過去一段時間募資占去了一半的精力,現在又可以重新回到投資上去了。
堅守高回報的精品基金
在戰國時代,萬乘之國才是大國,千乘之國只能攝乎大國之間。從名字就能看出千乘資本的克制,這是一只在基因里就不追求規模,而是追求回報倍數的精品基金。
這一特點對優質、成熟的LP有極大的吸引力。中金資本董事總經理張勝蘭評價,千乘資本是“真正靠自己的本事去掙carry”。
在創業之初,熊偉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把第一期基金的整體回報倍數做過5倍。這是一個很高的數字,一位LP告訴投中網,一般來說回報超過3倍的基金就已經屬于優秀。隨著千乘資本一期基金的項目逐漸進入退出期,熊偉的小目標實現在望。
千乘資本創始合伙人熊偉
翻開千乘資本的被投公司列表,很多公司都完成了多輪后續融資,其中不乏后期PE機構瘋搶、估值增長很多倍的明星項目,納芯微、壹秘、海目星、數策、天地和興、三清互聯等項目都是有望實現“本壘打”的種子選手。
在千乘內部有一個基本要求,A輪項目至少要有20倍回報的前景,B輪則是10倍,即便是偏后期、Pre-IPO的項目,最低也要達到5倍。如果不到5倍,就被認為會拖整只基金的后腿。
這種對高回報的堅持,在人民幣基金中并不多見,有時候甚至讓千乘資本顯得有些“軸”。千乘資本成立之后,正好遇到了2017年、2018年資本市場連續的大熱,整個一級市場估值虛高,回報倍數的賬算不清楚。這種市場環境下千乘資本選擇了收手,讓幾個億的資金趴在賬上長達一年多。
可想而知,剛剛創業的熊偉心理壓力會很大。LP有時候問最近投了什么項目,對方可能只是關心一下,但熊偉會不由地感到焦慮。長時間不投項目,團隊也會人心浮動。但即便如此,千乘資本也沒有選擇跟隨市場大流,“與泡沫共舞”。熊偉告訴投中網:“再焦慮也沒用,沒有好的項目、合適的價格,那就一直忍。”
而到了2018年下半年之后,資管新規出臺,一二級市場估值倒掛,資本寒冬來襲,千乘卻進入了投資最活躍的時期,一期基金的大部分子彈在這一時期打出。
千乘資本超常的忍耐力,給LP留下了深刻印象。
元禾辰坤管理合伙人徐清告訴投中網,選擇二期基金繼續加注的原因之一是,千乘在該下手的時候下手,在市場偏貴的時候也能夠控制住,對市場的敏感度非常難得。
2019年A股注冊制改革落地之后,熊偉又給投資團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人民幣基金曾經有一套很拿手的商業模式,以兩三億的估值投一個項目,上市之后四五十億市值,可以賺一二十倍的回報。但熊偉表示,千乘以后要投預期市值高于100億的項目,“我們會損失一些機會,但基金會獲得更高的回報”。
LP:熊偉是個“投資癡”
在看重產業能力的當下VC圈,熊偉的履歷一拿出來立刻就會引起LP的注意。張勝蘭向投中網表示,熊偉是行業內很難得的“產、投、創三位一體”的投資人。熊偉早年供職于華為,之后響應華為內部創業的號召,是深圳科皓的聯合創始人。結束創業后熊偉又加入達晨,五年時間從投資經理升到了合伙人,是達晨成立以來升的最快的合伙人。
接觸過熊偉的人,都對他談及投資時的滔滔不絕印象深刻。張勝蘭向投中網回憶,第一次與熊偉見面時,原本只預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最后聊了接近三個小時。在談到一個項目時,熊偉越講越有興致,以至于千乘資本IR負責人不得不頻頻提醒他注意時間。這次見面給張勝蘭的感覺是,熊偉像是一個“投資癡”。
熊偉是一個典型的“理工男”,非常注重邏輯,談話思路往往像剝洋蔥似的層次分明、逐漸深入。千乘資本從2016年創立之初就聚焦在工業的數據化,熊偉是國內較早提產業互聯網的人,之后又提出工業科技的概念,在這一方向的認知深度無論是項目方還是LP都非常認可。
由于中金資本亦有直投,張勝蘭有時找熊偉討論看上的某個項目,熊偉給出的意見總能給她驚喜。熊偉不會只浮于表面的談談市場空間,而是非常細顆粒度的分析,可以一直深入到車間里或是供應鏈上,給人感覺非常地接地氣。
徐清也向投中網表示,千乘資本很突出的特點是,在策略的持續性上做的很好。熊偉說要做什么,就一直盯著做。論在工業領域的整體布局,千乘早了好幾年出發,比大部分基金看得更深。
認知輸出還給熊偉帶來過“意外之喜”。千乘對鋰電激光裝備龍頭海目星的投資就是一例。千乘是在對激光賽道做研究的時候發現的海目星,找上門去的時候卻發現它剛剛關閉了一輪融資。雖然明知投資沒戲了,但熊偉對海目星創始人趙盛宇說:“既然來都來了,就耽誤您一點時間交流一下。”于是兩人從激光行業一直聊到未來的自動化、數字化、智能化,一聊就是兩小時。在千乘資本對工業科技的布局,以及海目星未來的發展戰略之間,可以找出非常多的契合點。
聊到最后,趙盛宇被熊偉打動了,提出可以轉讓老股讓千乘進來。就這樣海目星成為千乘第一個投資額過4000萬元的重倉項目,2020年已經科創板IPO。
還有一次是在二期基金的募集期間,有一家LP原本意向出資2000萬元,但在跟熊偉聊過之后,卻主動提出增加至4000萬元,讓千乘資本的IR非常驚訝。一問原因,對方半開玩笑的表示,看熊偉連說了五個小時不帶停的,說明工作精力很旺盛。
千乘資本有一個慣例,每一個項目在上投決會之前,都必須要安排一次團隊面談。熊偉會率領整個千乘投資團隊,包括所有的合伙人,與目標公司的所有高管和核心員工挨個進行訪談。訪談往往從上午一直持續到晚上九、十點鐘,熊偉一般都是最投入的人之一。車輪戰到最后,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而熊偉依然可以犀利發問。
千乘風控合伙人魏博形容,這種馬拉松式的訪談就像是“熬鷹”,熬到后面團隊里的年輕人都受不了了,但熊偉依然可以關注到非常細節的問題,他會一直問下去直到搞清楚為止。對新加入千乘的員工而言,每一次的團隊面談都像是一次高強度的現場教學。
徐清向投中網表示,在一個團隊當中Leader非常重要,他站的有多高、想的有多遠,還有他的執行力,都會決定團隊未來的長遠發展,“我們對熊偉這個人非常認可”。
跟所有人打明牌,學習華為有功必賞
在千乘,退出項目carry收入的30%直接獎勵給對項目有貢獻的員工,只要成績突出,即便是低級別的員工也能獲得很高的獎金收入。熊偉告訴投中網,一期基金退出后,有的項目經理能夠實現財務自由。這種直截了當的激勵機制,與華為的“以奮斗者為本“、全員分紅的制度頗有神似。
1998年,剛剛研究生畢業的熊偉入職了華為。當時的華為還在發展早期,正是“狼性文化”成型的時候。初出茅廬的熊偉,在華為完成了最初的錘煉。熊偉還記得,曾經為了運作一個大項目三天三夜未睡覺,然后在項目落單后昏睡了一天一夜。熊偉日后很多的工作習慣和管理風格都可以看到華為的烙印,例如對規則和制度的重視、結果導向的公司文化。
投資行業總是在跟不確定性打交道。熊偉喜歡說的一句話是,自己是在跟所有人“打明牌”,所有的規則都攤在臺面上。任正非說過要“用規則的確定性,來對付結果的不確定性”,這句話用在千乘身上也非常恰當。
在VC業內,合伙人以下級別的人一般都不太把所謂carry收入當回事,因為基本上都是“聽過沒見過”。千乘資本從創立伊始就非常重視carry分配的制度化,避免分不分全憑老板心情的情況發生。
千乘還是不多見的會為離職員工保留carry收益的機構。在熊偉看來這事不需要太多理由:按規則那是人家應得的,公司為什么要去占他便宜?并且熊偉也不希望有員工為了carry而留在公司混日子。
在明確規則后,熊偉會給員工極大的自主性,讓他們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熊偉自稱是一個不善于做管理的人,因此希望員工是自我驅動型的人,“最好我給他支援和資源就完事了”。
千乘招人有三個標準,第一條是專業素質,這個很好理解;第二條是學習能力,尤其是獨立思考能力,不人云亦云,在熊偉看來是一種投資行業里很稀缺的品質;第三條是強烈的成就感導向。熊偉認為,做投資很難用硬性指標去約束,只有自我定位足夠高,才會去堅持高標準的投資。不是成就感導向人,不可能投出真正優質的項目。
滿足以上三個標準的人,熊偉稱之為”聰明的靠譜人“。這個標準并不低,熊偉認為投資一定是只適合少數人的。大部分投資機構都是金字塔結構,按行業、地域分條線攤大餅。但熊偉給千乘定的組織目標是倒金字塔結構,合伙人比投資經理更多,并且互相之間沒有隸屬關系。熊偉希望達成的效果是,能力強、項目多的leader,自然而然大家都會跟著他走。這樣整個團隊將保持在一個非常精干的狀態,所有人都沖在一線。
千乘如何培養合伙人?
事實證明,基于規則的激勵激發出來的活力會令人意想不到。很多新人在進入千乘后完成了個人的蛻變。在千乘,一個新人從項目經理升到合伙人只需要兩級,如果能把握住機遇,這個過程可以短至兩三年。
2016年加入千乘的魏博,1987年生人,目前已經升任公司風控合伙人,負責管理整個中后臺。魏博是中南財大會計系科班出身,曾在普華永道工作六年時間。在VC機構中,風控的職責容易讓自己成為投資團隊的對立面。但在千乘,魏博很快從一個財務型的風控成長為一個有業務眼光的風控。
魏博表示,千乘目前團隊規模偏小,作為風控不能僅僅提示風險,然后就把問題拋給投資團隊。魏博給自己的要求是,提出風險之后還要與投資團隊探討,風險是否可以解決、如何解決。這個過程中,往往能夠對目標公司的價值評估有更深入的認識。熊偉對魏博的評價是,他除了是風險的把關人,還能幫助投資團隊用財務工具加深對項目商業本質的理解,這就很可貴了。
另一位80后方昕,2018年加入千乘,已經從VP升至投資合伙人。千乘并不是方昕供職的第一家投資機構,但在千乘方昕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完成了從新手向高手的蛻變。在千乘,方昕一個人已經主導投資了六七家半導體公司,其中包括已經申報科創板IPO的納芯微,成為一位在半導體領域有”話語權“的投資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方昕加入之前,半導體其實并不是千乘的目標賽道。
千乘資本的投資主線是工業科技,半導體是工業科技的底層,但熊偉認為,在2019年之前半導體賽道還看不出投資邏輯。方昕在英特爾工作過很多年,對芯片產業鏈非常熟悉。在千乘每兩月一次的行研分享會上,方昕談了很多次半導體。熊偉告訴投中網:“我就不斷的提問題,他(方昕)不斷的回答問題,被逼著思考的更多。”方昕也向投中網提到了與熊偉的“交鋒”,他坦言壓力肯定是有的,但千乘內部的交流非常開放,沒有絕對的權威,“我也可以說老熊是不對的,我們擺事實、講道理”。
經過一輪一輪的論證,千乘資本對半導體賽道的認識逐漸清晰,從底層出發一步步搭建起完整的投資邏輯,形成自己的特色。這之前市場上關注半導體的機構多是著眼于半導體產業鏈本身,盯著晶圓和封測,而千乘比較早從工業科技的應用端出發看半導體。在細分賽道上,千乘放過了“高舉高打”的數字芯片,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模擬芯片上。
等到華為事件突然發生,半導體行業的投資窗口打開,早有準備的千乘資本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投的第一個案子是今年已經申報科創板的納芯微。現在回顧,這筆投資打了一個剛剛好的提前量。招股書披露的信息顯示,千乘資本投資同一年,納芯微營收增長了一倍多。這之后半導體賽道驟然轉熱,納芯微在一年之內估值漲了三倍。
從納芯微開始,千乘投入資源對半導體賽道進行了系統性的、密集的布局。方昕從單槍匹馬成長為一個團隊leader,他投的項目很快就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除了已經申報IPO的納芯微,還有多個項目估值增長很快,回報有望達到“本壘打”級別。
熊偉坦言,工業科技的大賽道里面有幾十個細分行業,它們都有機會,一個人不可能全都看清楚,需要培養更多像方昕這樣的人,給他們足夠的發揮空間。熊偉在公司內部說,就像“千乘”二字的字面意思,他希望這個大平臺上未來有一千輛戰車,每一輛拉出去都能夠打仗。
千乘的愿景是聚攏一批“聰明的靠譜人“,做一家“專業的靠譜機構”。知易行難,在工業科技這個賽道,新生的千乘用五年的堅持立下了自己的招牌。俗話說水落而石出,在股權投資已經紅海化的當下,千乘就像一顆立定潮頭的石頭,不從眾、不隨大流,這樣的投資機構,正是如今的市場所稀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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