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資產化是“共享辦公”的出路嗎
后疫情時代、斜杠青年、創新、創業……這些詞的背后反映出的是在“善變”的時代,人們不愿再被一成不變的生活方式束縛,而是愿意盡可能探索靈活多變的世界,充分發揮想象去創造一個全新的未來,所以很多行業都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首當其沖的便是工作環境的變革。
從原先的固定工位到疫情時的居家辦公,再到現在的共享辦公,一次次打破人們對工作環境的固有認知,也催生了一眾共享辦公企業。
但自從2019年共享辦公界的“網紅” WeWork上市失敗,以及之后2020年疫情對中小企業和初創企業的重創,再到線上辦公體驗一般,使得共享辦公行業也開始洗牌。
“合縱連橫”并購戰略
為獲得最直觀的洞察,筆者特意到WeWork、氪空間和優客工場這三家共享辦公空間,展開了一場體驗之旅。一圈逛下來,我感覺WeWork和氪空間相對比較純粹,主要圍繞辦公場景,提供一系列配套的會客廳、會議室、電話間、茶水間、文具間等功能性空間。
WeWork跟傳統的商用寫字樓相比,除了裝修設計上更加年輕新潮、每層有公共休息區以外,有很多由玻璃分隔成的獨立辦公室,只不過每間辦公室的單位面積較小,最少可以供2-3人的創業團隊租用。
氪空間與WeWork相比,除了獨立辦公室外,散臺辦公工位較多,可以靈活接待個人辦公。
而優客工場卻給我一種社區的感覺,因為從餐廳、咖啡廳、書店、音樂私塾、健身房、游戲廳、便利店等一應俱全,除了辦公以外,社交和娛樂的需求同樣可以得到滿足。
事實上,這一切都源起于創始人毛大慶的并購戰略,毛大慶曾在中國最大地產集團萬科任高級副總裁一職,用他自己的話說“并購對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2017-2018年,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先后戰略合并了洪泰創新空間、Wedo聯合創業社、碎片空間、松禾孵化器、無界空間、Workingdom、愛特眾創、方糖小鎮等多家共享辦公品牌,使得優客工場繼WeWork之后,在全球超過44個城市,擁有超過200個聯合辦公空間。
但大舉并購的背后,也存在著重資產化帶來的高風險,辦公租金在收入中的占比一度超過80%,一旦資金鏈斷裂,則存在破產的風險,所以運營者一定會想辦法添加更多的東西。
毛大慶認為“如果只靠賺取租金的差價,那就是‘二房東’,所以我們要把價值做厚,一方面靠自身,另一方面靠并購整合,股權投資。”
于是,毛大慶又開始緊鑼密鼓地“并購”生態型企業服務公司,實現文化、體育、咨詢、咖啡、SaaS、策劃等全領域覆蓋,這些企業服務公司都圍繞一個邏輯,就是“提高辦公的幸福感”,這些公司在優客工場的投資下,直接成長為優客工場入駐企業的服務供應商。
優客工場通過后臺數據分析,選擇那些被入駐企業高頻使用的服務商,隨后進行盡調、評估,并最終通過股權投資的形式成為這些公司的股東。
這些服務供應商包括,全國最大的活動發布平臺活動行、提供知識產權服務的知呱呱,為辦公空間提供咖啡服務的磨唄咖啡,提供財經公關和投資者關系解決方案的金豆傳媒,以及專門為聯合辦公空間提供后端管理服務的SaaS大數據平臺酷辦等。
創業公司借助優客工場投資的企業服務商賦能,而服務供應商在優客工場“投資+捧紅”的模式下,既獲得了資金,又獲得了穩定的客戶群體,讓資金在平臺內部運轉,公司賺取平臺服務費,進而轉型成平臺服務公司。
優客工場的移動App“優鮮集”更像是一個電商平臺,會員可以在線購物,也可以與其他入駐企業互動,發布公司的招聘、融資、合作及團建等信息,社群氛圍更強,但線上的辦公區展示照片和視頻資料較少,若想直觀了解辦公環境,仍需到線下參觀辦公區。
而這點在WeWork和氪空間的線上預約平臺卻得到了很好的呈現,其強大的線上VR看房功能,可以讓創業者無需親自跑一趟,便可以快速確定心儀的辦公室。
托管運營輸出品牌
被問到在行業洗牌中,如何做到不被其他企業兼并?毛大慶答道“可能是我們走的更快吧。”事實上,能夠在全球30個城市以上范圍內建立共享辦公空間,恐怕只有WeWork和優客工場兩家。
隨著工作方式的不斷演變,優客工場的服務對象也不僅是創業者,而更多的服務于這個城市里面移動辦公、彈性辦公,快速多城市布局的企業,“小公司太多,平臺盈利偏慢,全是大公司的話,又有點像寫字樓,所以大中小型企業共同組合出的生態是最好的。”毛大慶認為。
優客工場在后期也不再大規模拿地、改造,而是以托管運營商的模式,為地產開發商提供專業的運營服務,將品牌價值輸出出去。
事實上,這種以輸出品牌來實現輕資產化的模式,早已在地產圈被廣泛運用,老牌地產商為缺乏開發經驗或者沒有商業運營團隊的地產企業,提供前期地塊的選址評估、前期掛牌條件的商談、規劃設計、業態、前期招商、建造、后期運營等運營管理服務。
而優客工場也通過這種輕資產管理模式,利用品牌價值、平臺資源,以智能化樓宇管理及全托管服務為核心,為資產方提供從裝修到招商、入駐企業增值服務等全方位辦公空間運營管理服務。合作方包括開發商、持有資產的各類企業、個人業主、場地使用者等。
同樣,WeWork也在探索類似的輕資產模式,WeWork憑借其品牌知名度,能夠吸引很多傳統的地產商合作,由地產商負責“精裝修”,他們會給WeWork開出很低的租金,甚至不收前期的租金,等WeWork賺錢了,再跟地產商分錢。
輕資產管理輸出,對共享辦公企業來說,關鍵就在于“輕”。與此相對應,“重”的是資產方。能夠讓資產方信任的關鍵在于標準化和品牌帶動效應。
共享辦公企業依托自身強大的科技生態辦公服務平臺,覆蓋資產運營、智能化包括云門禁、人臉識別、智能會議室、無人前臺、訪客預約、智能儲物柜、智能云打印、智能Wi-Fi等功能。全方位招商體系可提升項目出租率,標準化運營管理體系提升客戶滿意度,服務商及投融資體系加速入駐企業發展,完善的社群運營體系打造分享型企業生態。
這種企業生態形成后,也能一定程度上拉高周邊樓盤的價格,而且隨著創業企業不斷成長成中大型企業,若不滿足于當前的共享辦公空間,也可轉向周邊的商業寫字樓,進而提高周邊樓盤的承租率,最終形成一個良好的地產生態。
當初WeWork上市失敗,正是因為在重資產模式下,驚人的資金缺口,讓投資人望而卻步,但自從軟銀全面接管WeWork之后,WeWork也走上了全面轉型的道路,重資產模式逐漸被拋棄,輕資產模式逐漸明確,并實現了快速的市場增長。
這從優客工場2021財年Q1財報也能看到,營業收入2.40億元,同比增長17.5%。空間業務收入環比增長16.7%,輕資產收入同比增長250.6%,輕資產毛利同比增長148.0%。
毛大慶表示,多數共享辦公社區都已實現單店盈利,公司層面現階段處于虧損狀態的原因是在轉型過程中,技術升級、服務商并購以及平臺搭建的投入支出較高。因此,共享辦公能否靠輕資產化模式“跑通”,仍需要時間的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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