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撲“上市夢再擱淺:六輪融資后IPO兩度終止,直男流量如何變現
虎撲終止A股上市計劃,五年多的籌備再度失敗。
6月23日,中金公司發布公告,鑒于虎撲擬調整上市計劃,經友好協商,中金公司、東方財富證券、虎撲三方同意解除輔導協議,終止對虎撲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的輔導工作。針對此次調整上市計劃的原因,虎撲方面并未對記者作出相關回應。
距離2016年虎撲首次報送IPO招股書,已經過去五年多的時間,被稱為“直男天堂”的虎撲為上市多次努力未果,“直男們”能否助其實現夢想?
多次沖擊A股失敗,虎撲上市之路曲折
據知情人士透露,虎撲沖擊IPO可追溯到2014年,其向記者指出,“14年那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2015年1月20日,虎撲體育獲得來自貴人鳥總金額達2.4億元的D輪融資。6月,虎撲簽約中金公司擔任上市輔導機構。同年,12月7日虎撲董事長程杭擔任貴人鳥董事。
2016年4月8日,虎撲首次報送IPO招股書。招股書顯示,公司注冊資本由9062.5萬元增至10000萬元。泉州泉晟以15000萬元認購新增股份9375000股,其中937.5萬元投入公司注冊資本,其余部分計入資本公積。
此前,貴人鳥發布重大事項公告稱:公司擬與泉州晟翼投資有限公司共同投資設立泉州盛翔投資管理中心(有限合伙)。這之后,貴人鳥擬向泉州泉晟投資有限公司提供一筆2.39億元的借款,泉晟投資在接收上述借款后用于受讓虎撲體育部分股權并對虎撲體育增資。泉晟投資也因此成為虎撲第二大股東,貴人鳥享有泉晟投資投資虎撲體育的全部收益。
當時業內認為,投資虎撲體育,是貴人鳥從傳統運動鞋服行業運營到體育產業運營的重要布局。
然而,虎撲并沒有收到獲準上市的好消息,2017年3月,在證監會公布的2017年度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申請終止審核企業名單中,虎撲(上海)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在名單之列,終止審查決定日期為2017年3月22日。
此前,有媒體報道,虎撲曾嘗試借殼上市。2016年11月15日,*ST亞星公告稱,由于連續籌劃重大資產重組事項,公司股票合計停牌時間不超過5個月。同年12月31日,該重大資產重組告終。2017年1月3日,據有關媒體,*ST亞星董事長蘇從躍在終止連續重大資產重組投資者說明會上表示,已終止的連續重大資產重組的標的資產為程杭持有的體育資產,標的資產具體范圍尚未確定。
此次上市計劃的流產并沒有熄滅虎撲上市的愿望,2019年4月23日,上海市監局公布了《中金公司、東方財富證券關于虎撲(上海)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輔導備案情況報告公示》(以下簡稱報告),中金公司與東財證券于2019年3月與虎撲簽訂了《關于首次公開發行人民幣普通股(A股)股票與上市之輔導協議》。
根據此《報告》顯示,當時第一大股東程杭持29552813股,占比25.068%;第二大股東上海鼎點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持16108438股,占比13.664%。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10月底,貴人鳥在第三季度報告中表示,報告期內,經公司第三屆董事第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公司準予泉翔投資同意泉晟投資將其持有的虎撲13.66%股權轉讓給上海鼎點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轉讓價格為27328萬元。至此,作為A股股東的貴人鳥退出虎撲上市之路。
這之后虎撲也獲得過一筆不小的融資,2019年6月6日,字節跳動宣布向虎撲投資12.6億元人民幣,持有虎撲30%的股份。彼時,字節跳動表示,雙方將圍繞內容互通和內容創作者協同服務展開全面合作,讓信息為用戶創造更多價值。
一年后,2020年5月14日,據彭博社報道,虎撲計劃赴美上市,并考慮最早在2020年底進行IPO,并指出,虎撲正尋求在IPO之前的新一輪融資中籌集1億美元,新一輪融資后虎撲的估值為7億美元左右。不過這一說法被虎撲方面當日否認,稱公司并無相應計劃。
此后,再沒有關于虎撲上市的確切消息。直到今年6月23日,中金公司和東方財富證券聯合表示解除輔導協議,終止對虎撲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的輔導工作。
六輪融資難解模式困局,虎撲陷入變現焦慮
為了實現上市夢,根據天眼查顯示,虎撲自成立以來經歷過六輪融資,融資金額超22億人民幣。2007年9月25日迎來首次融資,投資方為五源資本和匯石資本,融資額度為數百萬美元,最大的一筆則是2019年來自字節跳動12.6億的投資。
從投資方來看,除了字節跳動和貴人鳥以外,中金公司也在2018年助力虎撲,實現金額達6.18億人民幣的E輪融資。
2017年沖擊IPO失敗后的虎撲加碼融資力度,卻依舊沒能成功上市。2017年證監會在終止虎撲的上市申請時指出,虎撲體育的應收賬款余額較高、周轉率下降,業績波動較大且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和凈利潤的差異較大等問題,且無形資產會計核算的規范性存疑。
當時市場分析認為,虎撲上市受挫的主因或是盈利能力不穩定,其太過依賴廣告,變現能力有限。
這在虎撲2016年遞交的招股書中可見端倪,據招股書顯示,2013年至2015年,虎撲的廣告業務收入占比均在55%以上,且在2015年達到60.78%。
根據證券之星報道,程杭曾表示,虎撲截至2020年下半年的收入結構大致為廣告、虎撲識貨為主的電商,以及創新變現業務,而目前虎撲的收入仍集中在廣告層面——這一收入占比高達48%,而后兩者的收入占比分別為38%和14%。
可見,盈利能力不穩定依舊是虎撲上市路上的阻礙。互聯網產業時評人張書樂在接受藍鯨TMT采訪時指出,虎撲過度依賴泛廣告(電商導購其實也是一種軟廣)的營收,缺乏更剛性和可拓展性的營收模式。
2012年,虎撲推出了“識貨”,作為一個導購平臺,為用戶提供運動裝備的購買服務。2015年9月,虎撲旗下得物App以資訊App上線,提供球鞋文化和潮流資訊,后于2017年上線交易功能。
從內容層面上來講,虎撲的垂直既讓其嘗到甜頭,也讓其拓展困難。張書樂進一步指出,作為內容平臺,垂直帶來了直男天堂的美譽,但這種垂直卻未必能夠真正和泛領域的內容平臺在垂類的深度和廣度上有較多的差異性,所謂用戶黏性也不是真正能夠依仗的“底牌”。而垂直帶來的營收模式上的拓展難度,則讓其盡管向賽事、電商等領域試錯,卻受限于資金和品牌類型,而沒真正打開市場。
據公開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5月,虎撲用戶數已超過1億,活躍用戶數達8000萬,其中90%以上為男性用戶。
使用虎撲近十年的男性用戶孫峰雨(化名)向記者表示,虎撲除了體育以外,優質內容很少,“可能跟其用戶群體有關,低齡化嚴重,討論的問題比較脫離社會,多是些互相對噴。”他同時指出,社區體育最大的問題就是粉絲流量變現難。
盡管使用虎撲已經近十年,孫峰雨也向記者坦言,并沒有在虎撲上花過錢,依舊以逛論壇為主。
解除輔導協議原因未知,陷裁員風波的虎撲IPO未卜
專業化的垂直內容雖然俘獲了直男的心,卻也讓平臺的變現能力受限。盡管虎撲并未說明此次解除輔導協議的原因,但不少分析依舊認為與其盈利模式相關。
張書樂認為,體育社區盡管內容黏性大,但單靠廣告卻依然是個小盤子,至于賽事,還沒真正打開想象空間,而此次上市的一大依仗,即電商導購,由于過度垂直性,也有發展瓶頸和政策風險。因此,其在股市上的“故事”,能帶來的融資能力確實存疑。
從虎撲的融資歷程不難發現,2019年之后,便沒有過公開的融資信息。
“虎撲的內容優勢在于內容+垂直社區的平臺性質,”易觀新媒體行業中心高級分析師馬世聰接受藍鯨TMT采訪時指出,虎撲圖文+視頻+直播的多形態內容滿足用戶需求并逐步從體育向泛娛樂開放,時常成為互聯網輿論熱點源發地。
在孫峰雨看來,蹭熱點、泛娛樂化也沒什么,“但在娛樂化的同時,丟掉了自己的初心才是最致命的。虎撲就是想搞個大而全,反而連自己最核心的內容都沒有維護好,走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據連線Insight報道,今年初,虎撲就開啟了第一波裁員,當時整體裁撤了20%左右的人員,而到了今年6月,虎撲又開啟了第二波裁員,此次也是裁撤20%左右的人員。
記者亦在脈脈平臺看到有關虎撲裁員的消息,認證為前信也科技員工表示,“據虎撲來面試的說要裁70%?” “茅十八”則提出,“要裁200多人,總共才多少人?裁完這公司還存在嗎?”
上述知情人士前虎撲員工向藍鯨TMT記者透露,其在2015年離開虎撲,“我們當時一批人也是由于上市失敗被優化的。”他指出,虎撲2014年大擴張,然后又收縮。
如今,虎撲再次陷入裁員風波似歷史重演。作為十年老用戶,孫峰雨對虎撲的未來也表達了擔憂,他指出,隨著騰訊體育拿走NBA直播版權,騰訊體育也越來越重視社區資訊發展,通過抽獎,互動等活動把觀看直播的用戶往社區引。隨著老球迷的老去和用戶粘性越來越低,而新球迷或者年輕球迷慢慢被騰訊體育吸引走,虎撲的未來,兇多吉少。
虎撲若想實現上市夢,或許正如張書樂感嘆得一般,“所欠東風,依然是一個讓外界能充滿想象空間、切實可操作的新盈利姿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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