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業升級曙光乍現，進博會火爆的乒乓球機器人，體驗一券難求

今年，進博會上的機器人風向變了。AI財經社發現，人們不再盲目追求“全自動化”，人機協同成了香餑餑。

歐姆龍（OMRON）展示了一套乒乓球機器人，能跟真人對打數回合，甚至配合雙打。展臺外，希望體驗的人群排成長隊，體驗券一票難求。打不到球的觀眾，有些涌向了高通的乒乓球機器人。不遠處，還有三菱的一臺機械臂，在模仿國風少女展示茶道。

這些機器人用上了最先進的技術：歐姆龍的用上了新的傳感器和控制器，能觀察人的動作；高通的用上了新發布的RB5機器人平臺，能通過云端AI的計算，再由5G傳輸指揮機械臂；三菱的則升級了安全，能在近距離確保人類安全。

但這些機器人，卻無一對外出售，也并非用于體育或娛樂用途。三菱相關人士告訴記者，“進博會的機器人概念風潮變了”，從全自動化生產線變成了人機協作。這些互動就成了最好的展示。

歐姆龍乒乓球機器人用到的傳感器和控制器，正經用途是用于“人機協同的智能化單元生產線”。這套生產線用機器人從貨架搬運物料，人類完成比較精密的步驟如上螺絲，機器完成簡單步驟如鎖螺絲和激光打標，然后再由機器人搬回倉庫。

它最核心的變化是：人類和機械臂同處一條生產線，工藝步驟混合在一起，機械臂就在人身邊工作。

為什么今年機器人風向標會變？歐姆龍工作人員告訴AI財經社：人機協同首先解決了熟練用工問題。

“今年由于疫情，電子制造行業用工量缺口很大，熟練工出不來，新員工又有技能問題。因此需要重新建立智能化生產線。”

其次是制造業的新課題是必須控制人工密度。很多制造行業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大量工人擠在封閉室內，會帶來疫情危險。人機協同生產線將部分步驟由機器代勞，能夠加大人員在密閉空間里的距離。

但傳統的機械臂對人工其實非常危險，碰到人也不會自動停止。為此，三菱就展示了一套能與人類協同的新設備。“這套機械臂不用標定位置。”三菱工作人員給AI財經社演示，當現場人員撞上機械臂，機械臂就自動停止，指示燈變為紅燈，等待繼續操作的指令。這些“不傷人”的機械臂，是人機協同的基礎。

此外，人機協同生產線能更好地適應柔性生產。自從馬云在2016年提出“新制造”，“柔性生產”已經家喻戶曉，但如何實現卻少有人提。歐姆龍工作人員告訴AI財經社，這套人機協同生產線已用于歐姆龍自己的工廠，“一套產線能對應上百種產品”。而傳統全自動生產線，更擅長生產重復性高的產品。

“比如我們自己的工控類產品，品種很多，批量不大，如果用全自動生產線，產品換線成本會非常貴。但這種產線更柔性化，適合多品種少批量的產品。”

但中國制造業升級的一個長期難題是：真正亟待升級的企業，往往掏不出大幾百萬元升級生產線。面對全自動生產線，許多制造企業望而卻步，它們買得起新流行的人機協同生產線嗎？

歐姆龍工作人員告訴AI財經社：其實這套生產線比全自動的更經濟一些。“有些復雜的動作就保留人工，簡單的就逐步導入自動化，不是一下子全變成自動化，這樣很多企業能負擔得起。”

他形容，人機協同生產線哪部分用人工，哪部分用機械，都是可以定制的。就像現場的這套設備也不是標準產品，沒有統一定價，而是需要哪塊上哪塊。“這更像小步快跑，改進產線效率是逐步提升，錢也是一點一點花。”他認為，這對制造企業會是一個可行的升級路徑。

三菱的工作人員也告訴AI財經社，如果單看一臺能與人協同的“安全”機械臂，成本其實是比較貴的。但新機械臂不需要再考慮周邊設計，并且采用了拖拽式、模塊化編程，省去了很多調試成本，“把調試人員和周邊設計成本都算進去，是比以往的機械臂便宜”。

如今距離工信部發布《智能制造發展規劃》已過去六年。對于制造業普遍“掏不起錢，狠不下心”的問題，他認為已經大有改善。他告訴AI財經社：“現在工業機器人行業確實壯大很多，用量提升上去，生產成本和配套成本就降下來了。”

最典型的變化是，很多制造業客戶開始有自己的軟件開發能力。他發現，剛提出工業4.0的時候，大家只有概念，要國外公司幫你做一整套方案，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但如今，國內客戶能自己控制很多環節，成本已經大有下降。雖然這些人機協同生產線和機械臂，仍是今年進博會的新風潮，但他認為普及從成本上并不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