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體十三姨解密“云蹦迪”:疫情催生無聊經濟 一夜打賞200萬不是常態
文|左芊芊
來源|博望財經
2月9日,ONETHIRD在抖音開設了云銳舞直播。從晚上9點到次日凌晨2點,累計在線人數超過 121.3 萬人,收獲打賞近200萬元人民幣。ONETHIRD的背后,是一個叫劉婷婷的女人。
在京城的夜店圈,如果你提劉婷婷,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你說你認識十三姨嗎,一定是如雷貫耳。她常站在工體北路上,頗為“豪橫”地說:“這條街是因為我才堵車的。”
如今,十三姨成立的拾叁集團旗下擁有SIR.TEEN、ONETHIRD以及ELEMENTS三家夜店品牌。十三姨還有個外號叫“會姐”,每天下午,她都會召集公司員工召開大大小小的會議;而每天晚上9點左右,把孩子哄睡著之后,十三姨都會親自擠到店里去看一看,和相熟的客人打個招呼,一起喝一杯,直到凌晨。
01
工體十三姨 疫情難不倒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因父親常年重病臥床,劉婷婷從小便比同齡的孩子成熟。
為了扛起家庭的重擔,她在北師大讀書期間,從大一開始勤工儉學,在西單練攤賣服裝,后來開了一家外貿服裝店。大學畢業后她在北京賣過洋酒,賣過健身卡,賣過樓盤,后來去深圳打拼,結識了一位朋友,正式進入夜店行業。回到北京后,正式操盤拿鐵酒吧。
當時,在拿鐵所在的搜浩集團工作時,一共有13位股東,劉婷婷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性。她早前接受媒體采訪時說;“一次大家開玩笑,覺得我的性格跟男孩一樣,直率開朗有正義感,跟電影《黃飛鴻》中的十三姨很像,于是十三姨就成了我的昵稱。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后來卻成了大家公認的一個名號。”
離開搜浩后,劉婷婷創辦了拾叁先生(北京)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及SIR.TEEN品牌。
“身價上億的80后”“女王范兒十足”“全場焦點”……
十三姨說:“我常常被打上這樣的標簽,其實拋開這一切,我只是一個歷經滄桑、戰斗不止的堅強女性。當大多數80后念書時還在跟家里要生活費時,我就已經能養活自己;當大多數80后選擇一份安穩工作的時候,我卻不甘平庸嘗試不同領域,最終在夜店行業找到歸屬感。”
原本熱鬧的一切,隨著疫情的突然來襲被迫中斷。大年三十左右,工體北路上的夜店陸續宣布暫時閉店,等待通知。曾經聲色犬馬的一條街,從未像現在這么安靜過。
夜店的停業,也給十三姨帶來了困惑。場所停業,設備閑置,員工沒事可做,怎么辦?夜店的從業者們開始了一場從線下轉到線上的行業自救大行動。
從來不刷抖音和快手的十三姨,從沒想過做直播會那么難。
試水的結果是驚喜的。
十三姨觀察到,14號凌晨1點左右,在直播快要結束時,直播間還有將近5萬人在線。“我們還在開玩笑說,一個體育場都坐滿了。”而如果真的是在店里蹦迪,ONETHIRD一晚上不過才接待兩三千人。
02
靠線上直播 “云”蹦迪火了
“云蹦迪”概念火了,也為娛樂市場注入新的催化劑。幾乎一夜之間,包括B站、快手、抖音、唱吧、淘寶直播、花椒直播在內,各大平臺紛紛發起“云蹦迪”活動。
北京姑娘潔兒已經連續三個晚上在抖音“云蹦迪”了,每天十點左右,她就偷偷關上門,戴上耳機,就在DJ直播的電音舞曲中搖擺起來。在進房間之前,她會喝一小杯兌了冰紅茶的威士忌,讓自己處于一個微醺的狀態,“這樣會少一點生硬和尷尬”。
“我社交的需求倒不是很大,每次都是和朋友去,隨緣交朋友,主要還是蹦迪開心。”潔兒對博望財經說。
不好的是,在家云蹦迪的燈光效果、音響效果和現場氛圍都和線下體驗有極大差別,“有時候也蹦不起來,就是跟著音樂晃晃身子,也算對無聊生活的一種反抗吧。”潔兒說。
此前,“云蹦迪”的發展始于搖滾愛好者自發的線上直播。音樂廠牌摩登天空隨后及時跟進,首次開辦了純線上的草莓音樂節;太合音樂也將“云趴”音樂周開進了快手的直播間。
如今,正是這條在特殊時期的止損之道,揭開了一個龐大的“云上市場”。目前來看,隨著“云蹦迪”的影響力逐漸顯現,參與者已經不再局限于頭部音樂廠牌,直播、短視頻等流量聚合型平臺也開始向酒吧、夜店等伸出橄欖枝。
疫情的突然爆發,加速了文化娛樂產業的轉型。但是,線下轉至線上最難突破的點在于如何吸附流量。為了幫助新入駐的廠牌與平臺潛在消費群完成對接,快手也為相關廠牌提供了運營支持和流量扶持,幫助其冷啟動,并在直播廣場banner等強曝光的位置設置直播間入口,提高流量轉化效率。
在平臺扶持下,“云蹦迪”逐漸火爆起來。這也給市場釋放出積極信號,歸根結底,背后的邏輯基礎還是人們無處不在的社交需求。
隨著多地廠牌入駐,使“云蹦迪”加速蔓延。這些消費場景目前存在一個鮮明的特點,即同品牌或同地域的線下消費群或潛在消費群是該廠牌“云蹦迪”的基礎受眾群,直播間內也不斷有人在刷自己的坐標,說明相近的地理位置、相似的興趣愛好仍然是“云蹦迪”聚合受眾群的關鍵。
一位業內人士直言,“云蹦迪”只是為娛樂經營場所找了一個避風港,是商家的自救行為,但未必是救命的稻草。
03
塑造新社交場景 “云蹦迪”是可持續生意嗎?
“云蹦迪”這股風潮真正刮起來,是在2月8日元宵節。當晚,一家名叫“TAXX SHANGHAI”的酒吧,在抖音開設了一場主題為“線上云蹦迪”的直播。
企查查信息顯示,影視演員、小獵豹鄭凱曾是這家Club創始股東之一,2017年投資50萬占股10%,2018年退出股東行列。不過,據有關工作人員透露,鄭凱目前仍是其老板之一。前任國民老公王思聰也常在Taxx出沒,網易大boss丁磊還在這里客串過一回DJ。
當晚,這場直播獲得了爆炸性的關注,直播總時長4小時,持續霸占“小時榜”榜首,直播間巔峰在線人數達7.1萬,打賞總收入728.5萬音浪,折合人民幣大概70多萬。
“云蹦迪”只是個開始,與此相伴地,承載著多元消費市場的互聯網正在釋放出更多可能性。
就目前集中開啟“云蹦迪”的酒吧行業而言,DT財經數據顯示,目前國內酒吧數量最多的城市成都,聚集著眾多小眾的LIVE HOUSE,除了搖滾之外,民謠也是其重要的標簽之一。而在國內大部分地區,清吧都是一種更主流的形態,昆明的清吧占比更是達到9成以上。可見,“云蹦迪”在“躁”之外,還有其他待挖掘的市場。
美國社會學家歐登伯格曾提出第三空間的概念,他將家庭居住空間稱為第一空間,職場稱為第二空間,而城市酒吧、博物館、圖書館等公共空間為第三空間。星巴克最早將空間理念融進品牌規劃,構建了休閑商務一體的新社交場景。
但這類單純的營銷整合和場景重疊,鎖住了行業對第三空間的想象。疫情期間,透過“臥室蹦迪”“餐廳上課”“床上辦公”這些魔幻景觀,我們不難發現,直播能真正打通空間壁壘,重構娛樂場景和消費秩序。
一位行業人士則對博望財經分析稱,跟被驗證過的直播形式相比,云蹦迪并不具備很強的競爭力,除非內容涉及上讓用戶很有興趣。現階段大家更熱衷于“云蹦迪”這個概念,實質性的內容實際上還沒有真正成為一種商業模式。“云蹦迪”概念的興起,或許就給了十三姨這部分人趁疫情逆勢火爆的機會。
如今,“云蹦迪”也將更多線下經營者的視野引向了直播、短視頻平臺。處在商業化高速發展階段的短視頻行業,則有望通過“直播+”打開在線生活的新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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