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濁雨

來源|博望財經

剛剛邁入2020年，手機行業就上演了一場國產愛情大戲。

1月2日上午十點左右，雷軍發了一條微博：2020年上班第一次，歡迎常程加入小米，擔任小米集團副總裁，負責手機產品規劃。配圖是是一張雷軍、林斌、劉德和常程的合影，文尾還加了一顆醒目的愛心表情。

2019年的最后一天，常程在微博中感慨在聯想的19年，并宣布自己離職。當時聯想回應，常程長期奮斗在競爭激烈的手機一線，承受了巨大的業務壓力，家庭聚少離多，基于個人身體健康和希望更多精力照顧家庭的原因，對此表示理解。

可一切的溫存，都在跨年之后，被雷軍的這條微博斷得干干凈凈。而在雷軍這條微博發出后，常程第一時間轉發，并稱要為夢想而努力。離開的借口被尷尬拆穿，兩家公司終于撕破了臉皮……

01

相戀19年

2004年對于聯想而言是難忘的一年。

在聯想的發展歷史中，2004年正是其真正進軍海外市場的節點。當時的聯想早已面臨國內PC市場飽和、增長緩慢的局面，為了打破困局，聯想必須盡快擴展海外市場。在那之前，聯想一直在練兵，據說聯想的人在OEM工廠里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常事，而那時的常程就是這些“拼命三郎”里的一員。

2000年，聯想已經拿到30%的市場份額，柳傳志宣布卸任聯想集團CEO。常程正是這一年加入聯想，當時擔任筆記本事業部研發總監，負責聯想臺式電腦、筆記本電腦和智能手機的研發工作。

很多聯想筆記本業務端的人可能還記得2002年發生過的一件事。那天已經連續7個晝夜都守在生產線旁的常程，正盯著一個客戶的1000臺訂單，這些天他加在一起睡了不到10小時。眼看著產品即將出爐，工廠卻突然說要先給另一個廠商生產。

雙眼布滿血絲的常程一氣之下沖廠長喊道：“我現在代表聯想的利益，代表客戶的利益，你要是不給我，就從我身上拉過去！”最后聯想筆記本如期送到了客戶手里。那是常程與聯想相交的第二年。

2011年，聯想集團成立移動互聯和數字家庭新的業務集團，常程也從筆記本事業部“畢業”來到手機部門，擔任聯想集團副總裁兼移動端到端軟件平臺總經理。當時聯想手機還叫“樂 Phone”，在常程執掌之下，聯想邊推出樂商店、茄子快傳等軟件產品，邊展開想聯想K860 和 k900 以及聯想 YOGA Tablet 等手機產品的研發工作。

2014年，常程隨陳旭東一起創辦了神奇工場。2015年發布了智能手機品牌ZUK，當時由陳旭東主導，但后來陳旭東調任，常程接下ZUK CEO一職。ZUK在三年間發布了四款產品后，在2017 年底草草收場。

在經歷ZUK失敗之前，聯想在中國市場的智能手機業務已顯頹勢。而當常程帶著神奇工場回歸聯想之后，發現國內手機市場早已群雄匯聚，戰火連天。常程決定不惜拼了“老臉”也要拉住不斷下滑的聯想。

而這場移情別戀，似乎也是從這里開始的。

02

碰出來的感情

2018年是聯想的一道坎。

5G投票事件的謠言，為聯想品牌扣上了賣國賊的帽子，逼得74歲高齡的柳傳志再度“出山”，捍衛聯想的榮譽和尊嚴。而除了品牌危機外，聯想國內智能手機的業務也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據GFK數據顯示，2018年聯想手機在國內市場銷量僅為179萬部，市場份額僅剩0.4%。三年前楊元慶曾和雷軍、余承東共同約定，和小米、華為并列，一起做全球智能手機的前三名。三年后，聯想的銷量已經在很多統計機構上都被歸類于“others”里面，甚至很難找到其數據。

2018年對于常程來說也是一次轉變。回歸聯想之后，常程為了防止聯想手機進一步被邊緣化，開始在社交平臺上開始了一系列“碰瓷”式營銷，因此還被網友戲稱為“萬磁王”。手機行業廠商互相diss的營銷方式屢見不鮮，但如常程這么“勤懇”的，引發品牌熱度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搞臭自己。

2018年開始，常程就瞄準了蘋果。每次蘋果有新動作的背后總少不了他的言論，如“iPhone X成為最快被淘汰的一只iPhone”，iPhone XR發布時：“一只Apple迄今為止都做不到的產品”。

而在常程大蹭蘋果的熱點之時，國內的老對手小米、華為也沒有放過。但從聯想手機發布的 Z5、Z5 Pro、Z6 等機型，售價在 1000~2000 元之間。可以看出聯想手機復出，是想借鑒小米成功的極致性價比之路。因此，常程在小米手機上花費的“心血”更足了些。

2018年聯想S5發布前夕，常程連懟小米，“沒有無損光學變焦，連黑板都看不清楚，更別說無敵美女老師了。這樣的青春不能忍”。隔天又發一條TO小米8，“什么技術會比‘底兒大一級壓死人’更黑”。接下來常程開始盯準性價比這一塊，接連向小米發出挑戰。

但這一番“碰瓷”之下，沒想到還碰出了“感情”。2018年12月雷軍生日那天，常程專門發微博祝雷軍生日快樂。當然常程和雷軍不能可能是因為“碰瓷”碰出了感情，但私下早就通過一些活動認識，倒是極有可能。

也許是常程口中的夢想與雷軍不謀而合，又或是如今的聯想已沒有了常程大展拳腳的地方，無論是因為什么，都隨著常程的離開變得不再重要。

03

聯想手機之痛

那個曾經無比熟悉聯想國內手機產品的人不僅離開了，還去了競爭對手那里，聯想說不心痛是假的。常程這種同業跳槽，意味著聯想至少在筆記本電腦和手機業務上的一些戰略和定位，都在小米面前變得赤裸裸。

今年11月的聯想創新科技大會上，楊元慶將移動手機業務盈利放在第一要務上。還表示，在移動手機業務領域，聯想集團收縮和關閉了很多不盈利的市場，聚焦在競爭能力比較強的北美和拉美市場，而這也是摩托羅拉此前比較優勢的市場。

可以看出，聯想在收購摩托羅拉以后，手機業務的優勢主要來自于海外市場。但手機作為一款移動智能產品，是智能物聯網的核心產品，聯想顯然不可能輕易放棄中國市場。

當然，聯想的國內手機業務也不可能因為一個高管的離開而赫然倒塌。常程的工作將由聯想集團副總裁、聯想移動亞太新興市場負責人趙允明代管，此外，具有豐富經驗的聯想移動中國區營銷負責人陳勁，也將協助趙允明共同推進中國區移動業務的發展。

但不得不說，失去了常程這一元老，聯想手機在中國市場的翻身仗會更加艱難。在整個智能手機市場蕭條的大環境下，5G會成為市場最大的變數，因為5G所帶來的不單單是一款手機那么簡單，其帶來的是一個新的用戶場景。而楊元慶此前在其發布的內部信中，也承認聯想在5G方面的薄弱是不爭的事實。

聯想在2019年11月剛剛推出的第一款聯想Z6 Pro 5G版手機，盡管從性價比上看起來誠意滿滿，但目前在天貓旗艦店的銷量卻有些差強人意。這也表明聯想手機除了技術方面的薄弱外，品牌重建依然是聯想需要盡快解決的問題。